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憤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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憤怒

大年初一這天本就不適合吵架,尤其是大年初一的早晨,若是一家子都在這裏磨嘴皮子,預示著一年的運氣都會不好。

當馬采花發了話,其他的幾個人便也不吭聲了。轉身進屋吃餃子去了。

雖然沒有吵架,也沒有再提那件事情,但是這個年蘇家的人誰都沒有過好。只有孫青袖的心中是舒暢的,只是沒有敢表現出來。

本來,幾人打算初二來蘇家坐坐,拜個年。

現在和馬采花弄成了這樣,初二也就不想過來了。月心不過來,月蓮也不過來,蕭睿過來也行,不過來也可。

那柳原覺著自己又沒有和蘇家怎麽樣。只是蘇桐向他提了蘇紅的事情,他又沒有答應,只是在猶豫而已。

若是必須給蘇桐交代一下,就是開學後也不晚。

所以,初二誰都沒有過來。

柳原連著幾天一直在冷家住著,月心從初三開始搭建棚子。

趁著逢年過節的人都在家裏,關鍵是柳原也在。

找人很好找。

初三那天,一天就把外面的棚子建好了。

就是把外面的院墻再次朝外擴了一間,建造了類似於一個陽光房的屋子,三面可以透氣,同時月心住的那邊也對應著建了一間柴房。可以放些雜物。

這樣兩邊的耳房每邊是五間,現在這個院子的房間共十三間,很是闊氣。若不是口袋裏有幾毛,都不敢弄這麽大的規模。

過年期間,村子裏閑置的人比較多,月蓮去族裏說了幾聲,半個村子裏的人都過來了。

招待的都是白面饃饃加肥肉。

來的人吃得多,幹得也快。

初四、初五那天,柳原陪著月心在陽光房裏收拾了一下。便開始營業了,就是很多東西可以拿進去賣了。

初六,青雲書院開學。

柳原從冷家離開的時候,心中極不舒服,他不舍得離開冷家,覺著住在那裏很舒服。住了近小十天了。都是和月蓮一起幹活,好像那裏已經是他的家一樣。

這幾天,馬采花心中一直不舒服。

逮著誰就罵誰,家裏的人看著她就躲了。不僅僅是她,就是蘇紅的臉色也不好看。孫青袖初二去了娘家,順帶著和蘇桐一起。

之後,和她的孫屠戶的媳婦一起又去了一趟遠方的親戚家裏。那不是遠方的親戚是個縣令嗎?

總有熟人在京城,蘇桐八月份就要參加秋闈的科舉了,他們其實有自己的小盤算。不然蘇桐怎麽會乖乖的跟著去?

家裏便只有馬采花和蘇紅。

她們從初三那天開始便一直罵,開始是在院子裏,後來是圍著冷家的院子罵。畢竟冷家的門口人多,大家都在說說笑笑的幹活。

馬采花也只能遠遠的發洩一下而已。

直到書院開學以後,也就是大年初六。蘇紅終於沒有憋住。等蕭睿和柳原走了,她便直奔著冷家去了。

月心這段時間很忙,剛剛過往年,很多事情要做。

再加上百草堂那裏小二來了好幾次了。

初六那天,她把蕭睿和柳原送上了牛車,便去青雲山采藥去了。

家裏便只剩下馬采花和月蓮。

這個年,潘金花過得很舒暢,是這麽多年沒有過得舒暢。尤其是前段時間冷玉貴托人捎信回來,說是正月十五左右就回來了。

潘金花的心情還能不舒暢嗎?

初六那天,家裏的幾個年輕人一走,她便背著手、踱著步子緩緩地出了家門,朝著街中心來了。

家裏確切的說就是月蓮一個人。

月蓮長這麽大就沒有和男子單獨相處過,自一段時間一直和柳原在一起,她心中竟然感覺如此的甜蜜。

即使是柳原走了,她雖感不舍,但是更多的是幸福感。這又不是去哪裏。相信他會經常來的。她已經感覺出了柳原對她的感覺也是一樣的。某種東西,兩人心照不宣,只是沒有被捅破而已。這是早晚的事情。

這麽大的年紀了,似是剛剛情竇初開,她怎麽能不興奮?

幹活的時候,都情不自禁的唱起了歌。

月心在山上采摘的這些采藥。她需要分類晾曬了,有的還要切斷,切成小段。即使是她不出去,在家裏也很忙。

她便前院後院的穿梭著。

蘇紅就是在這個時候推門進來的。

在推門進入冷家院子的那個瞬間,她的妒忌心不自覺的產生了,院內陳設簡單而溫馨,剛剛蓋好的房子,到處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木香。

院子裏有幾顆果樹,錯落有致,此時微微發出了嫩芽。一條碎石鋪就的小路直通向屋後的院子。剛剛在墻外她就看到了。後面兩處寬敞的院落。

冷家在村頭,四周也沒有緊挨著的鄰家,想怎麽擴展便怎麽擴展。進去那個院落的時候,非常舒服。

難怪那個柳原進了冷家,好幾天一次也沒有去到蘇家。

因為妒忌而瞬間產生了恨意。

在月蓮端著柳筐從後院子拐出來的時候,她哪裏會放過她?

直直地便撲向了她,一邊奔過去,嘴裏一邊罵著道,“你這個浪貨!你這個沒人要的老女人!”

說完,便靠近了月蓮,而後卡住了她的脖子。

若是在之前,蘇紅和月蓮對打,至於誰贏誰輸,還真的不好說。但是現在,擺明了蘇紅打不過月蓮。

月蓮架子大,而且常年幹農活,本就有勁。再加上近來的生活很好,每天都有肉吃。

蘇紅哪裏是她的對手?

在蘇紅撲過來的時候,她就把她摁在了地上。蘇紅被摁在地上起不來身,她之前覺著月蓮老實巴交的樣子,以為她窩窩囊囊的,沒想到這麽有蠻力。

幸虧月蓮沒有跟她計較,很短時間就放開了她。

蘇紅站起來,理順了一下自己淩亂的頭發,瞪著她,大喘著粗氣怒道,“柳公子是早已經介紹給我的,你橫插一杠子。”

剛剛她朝著月蓮撲來的時候,月蓮就一直在想,自己到底是哪裏得罪了她?以為是月心和蘇桐的事情,她來怪罪冷家了。

萬萬沒想到,竟然是自己的事情,而且是她和柳原的事情。

“柳公子只是說自己是單身,從來沒有聽說他有婚約在身啊?”月蓮眨巴著眼睛,很不解地道,“若是和你有婚約,今年過年的時候為什麽不去蘇家?而且連初二拜年也沒有去?”

這句話問的蘇紅啞口無言。

確實是啊?

兩家離得那麽近,他在冷家待了那麽多天,可是一次也沒有去過蘇家。

蘇紅素來是個不服輸的性子,她冷冷地看著月蓮繼續道,“即使沒有去我家,也是我們蘇家先提的親,也得先答應了蘇家,才臨到冷家的事情。”

此時,門口有腳步聲,似是有人從門口經過。

月蓮這麽大年紀沒有結婚,對婚姻大事本就敏感,她不願意多說,很怕落了話柄,到時候村子裏不知道又傳成什麽樣了。

她很想快速的把蘇紅趕出去,便很嚴厲的聲音道,“蘇姑娘,這樣的事情你應該是去跟柳公子說,而不是來找我?”

“哼。”蘇紅冷冷地哼了一聲,繼續道,“我來找你,你還不知道為什麽嗎?不就是因為你一直勾搭他嗎?你這個嫁不出去的老女人......”

蘇紅的話越來越難聽,她才不想聽她亂說呢?

在她張嘴打算罵人的時候,她使勁把她推出了門外。

蘇紅只是在門口吆喝了幾聲,她畢竟也是沒有出閣的姑娘,也不敢太放肆,說了幾句沒有人理,便也離開了。

回去之後的一段時間,據說蘇紅病了,說是被月蓮打了。

馬采花來冷家找了幾次,蕭睿瞪了她幾眼,便灰溜溜的走掉了。

這段時間,月心腦海中的書一直在翻頁,有時候是醫術,有時候是武術。是醫術的時候她便背下來,並實踐那些醫術。

是武術的時候,半夜便去後院子裏練習。因為她的屋子最靠近大門,離得蕭睿和月蓮都很遠,好多個深夜她出來練武的時候都沒有被發覺。

只是有一次,她在後院子裏練武回來,路過了蕭睿的窗後。她順著月色不自覺的朝裏看了一眼,竟然發現屋子裏空蕩蕩的,根本沒有人。

她有些好奇,又去書房的窗戶那裏看了一眼,依然沒有看到蕭睿。

難道是去茅廁了?

他們家的茅廁就在第一個後院子裏,有男女兩個茅廁,這樣上茅廁的時候也方便。按說,她是從後院子裏過來的,若是他去了後院的茅廁,她應該可以看到。為什麽她沒有發覺呢?

正在她疑惑的時候,蘇桐緩緩地從後面走來,正走到她的身後,而後極為溫和的咳嗽了一聲,他怕嚇著她,沒有很突兀的聲音。

月心依然是警覺了一下,她有些緊張的轉過頭,就看到蕭睿衣衫完好的站在她的身後。

兩人的目光在夜空中剎那間的相交,但又很快的躲避開來。只聽蕭睿依然是很溫和的聲音道,“夜很深了,娘子為什麽還沒有睡覺?”

月心只是尷尬的笑了一下,她不知道如何回答。

只是道,“你不是也沒有睡覺嗎?”

“我大概是白天睡得多了,晚上便沒有了困意,剛剛在後院子裏溜達了幾圈。”他說這話的時候,聲音很低。

他不解釋還好,一解釋,月心總感覺哪裏不對勁。她可是在後院子裏練功的。他若是在那裏漫步,她能沒有發覺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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